许氏嘴里骂着恶毒难听的话:“你个老不死的,水性扬花,老骚货,活该把自己骚到断头台上!”方氏不甘示弱,这些年,李淮英孝敬她的补品让她的身体十分强壮。“起码,我儿子没把我往火坑里推!没拿我这个亲娘出来挡箭,许氏,你白活这几十年了,白养这个儿子了!”许氏气得嘴都歪了:“黄泉路上你也不孤单,有雷氏九族陪着你呢!”方氏心脏一抽一抽得疼。啪,一鞭子抽进来:“现在就想死吗!还有半个月都不想等了吗!”狱卒大喝一声,接着第二鞭又抽了过来。二人疼得立即松开了抓着对方头发的手。手臂上,后背上,皮开肉绽。……青兰院,李双晚正在看颜雪阁改建的账目。十家铺子,五家已经改建完成。顾星言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李双晚的首饰。这个太素了,这个太艳了。那个流苏太长了,那个不够名贵。算了,明天让林木森多送点来。红霜过来给二人添茶水,低声道:“主子,郡主,今天早上,李元明被发现吊死在了京兆府的大牢里。”李双晚抬头,问:“吊死的?京兆府怎么说?”“畏罪自尽,已经结案了。”李双晚诧异:“这么快?”这么潦草!她不相信李元明会自己把自己吊死在牢中,那天她去看他时,他一开始眼中的惊恐不是假的。像李元明这种人,最怕死,又怎么可能会自杀。“是,大牢里没有任何打斗反抗过的痕迹。表面上看,就是李元明解了自己的裤腰带,把自己挂在了大牢的房梁上。狱卒发现的时候,人都死了两个时辰了。”李双晚弯过脑袋去看顾星言:“你怎么看?”男人神情淡淡,似乎手中把玩着的那只簪子要比李元明的死,更让他感兴趣:“凌恒杀的。”“可是,京兆府是凌宴的地盘。”“买通一两个狱卒,没什么难度。还有十余天才到秋后,李元明知道凌恒不少事,凌恒又岂能安心?”“他要么救出李元明,要么就杀了他。”“而显然,杀他比救他,容易多了。”李双晚想事一事来:“顾星琅人呢?”“在驿馆,这两天他不能出门。”“听说昨天凌恒威胁洛洛,想要逼她入东宫为侧妃?”顾星言冷哼:“不过是看在杨洛有一身好医术,可以替他照顾淳宁,又能替他卖命罢了。”李双晚觉得恶心无比,抖了抖手中的账册:“不止如此,如今的人民医院生意极好,洛洛已经想着要多开几家分院了。”“洛洛若是成了他的侧妃,还能替他赚银子,凌恒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。”看向身边的男人,还好他去的及时。若是星言晚去半个时辰。顾星琅要么被投入暗室,虽不会有性命之忧,但难免受皮肉之苦。要么,洛洛就得答应做他的侧妃。这个人真是太恶劣了。
想想就恨不得现在提上一把刀把他给剁了。顾星言随手提起李双晚放在一旁的笔,在纸上唰唰写了几行字,递给莫林。“让林木森明天派人送去驿馆。”莫林接过,才一眼,就差点惊掉眼珠子:“主子……”这么多,郡主戴得过来吗?主子追媳妇这么不择手段的吗?这也太凶残了。“按我上面写的,让他送来。”“是。”莫林为自己的荷包默哀,他觉得就自己那三瓜两枣,估计这辈子都娶不起媳妇了。李双晚并没有察觉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对话,她手头上的账目已经整理好。正在和红霜说话。“再有几天便是胡大姑娘和陆冬青成亲的日子,你帮我去库房把那株红珊瑚取来。”红霜一怔,那株红珊瑚很大,价格昂贵,更难得的是它的做工,十分精湛,送礼未免太贵重了一点。叫上院子里洒扫的两名小厮,一道去库房里搬出来,放在院子里。珊瑚上面落了一些灰尘。红霜打来了温水,拿着巾子小心地一点点擦拭。莫林出门让自己的小弟将单子送给林木森后,便又折返了回来。看到红霜正围着一棵树打转转,稀奇地走过去:“红霜姐,这树哪来的?”红霜白他一眼:“这是珊瑚。”“珊瑚就不是树了?不就是海底的树吗?”“你高兴就好。”莫林围着红珊瑚转圈圈,是越看越喜欢:“要不,红霜姐,你把这树送我吧。还怪好看的,红红的这么一大棵,你留着也没用。我还能放在卧房里,当个衣服架子挺不错的。”红霜嘴角抽了抽,看了眼他身上那身绛红织金暗纹侍卫服:“你高兴就好。”莫林扁扁嘴:“小气。”李双晚一下子就笑了出来,吩咐边上的婢女:“你去,让人把库房里那扇乌木雕花刺绣屏风拿来,送去莫林屋中,给他挂衣服。”婢女也抿唇笑,脆脆应了声是。李双晚随手又拿起一旁一早红霜放在边上的东西,细细看起来。下月初六便是萝曼和刘二,亦竹和陈平大婚的日子。他们几人一商量,干脆就放同一天了。还有十天左右。陈蓉此时端着一盘点心过来了:“郡主,九王殿下,奴婢刚新做的金丝枣蓉饼,尝尝。”李双晚拿起一块,先塞进了顾星言嘴里,自己也拿了一块,放进嘴里,顿觉口齿生香,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。“嗯,不错唉,入口即化,好吃。阿蓉,你现在厨艺越来越好了。”陈蓉脸微红:“郡主喜欢吃就好,那边还有,奴婢再去拿些来。”莫林见两主子一副享受的模样,咽了咽口水:“那个,陈蓉姑娘,有做坏了的边角料没?我,我也想尝两口。”陈蓉见他巴巴地看着自己,脸一红,小声道:“给你留着呢,在厨房。”莫林屁颠屁颠的跟在陈蓉后面走了。擦拭完红珊瑚的红霜一抬头,便看到一脸焦急等在外面的陈平。“郡主,陈平来了。”“让他进来吧。”